钟二病也要谈恋爱

文章与图不授权,尤其是名人朋友圈。

【甘凌#红梅】

瞎写的……感谢我的重庆舍友友情骂了我全家交了我好多重庆话。

有点社情,但是不是特别社情。十三禁。懂?

———————————分割线—————————————


甘宁,醒醒,和统做……

甘宁,甘兴霸……


甘宁也不晓得为什么会有人推荐他上大学。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他浆糊做的好。

他做的浆糊又黏又牢,贴大字报好上墙,撕都撕不下来。

甭管怎么说,既然有人给名额还有补助,不去白不去。他老爸很早就死了,现在养他的也不是他亲妈,是他家老鳏夫的续弦。这位继母早就看他不顺心,他也没必要死乞白赖留下。于是随随便便收留了两件衣裳就搬到《山院》宿舍里去了。


山院人都不差,甘宁也是在这里认识的他最好的兄弟,苏飞。这玩意是烧锅炉房的黄祖老大爷的徒弟。甘宁一直不怎么喜欢这位黄大爷,老头长得凶,下棋还喜欢悔棋。说话也不怎么算数,黄大爷仇人很多,他让甘宁帮他把他仇人的玻璃砸了说回来给甘宁一盒建业的点心。甘宁干完了风风火火的回来啥也没见着。开始的时候甘宁还相信他,后来看也不带看他。一见面就啐一口唾沫,转脸直接走。


黄祖虽然有点闹心苏飞对他是真的不错,刚来人生地不熟,餐饭补助没下来身上也没钱,饿肚子,苏飞就从锅炉房给他偷地瓜吃。一次甘宁在树林子里耍,把林子点了,苏飞直接帮他把包扛了。他说,这地方没人愿意惹黄祖,怎么也要给几分面子,他扛没事,要是甘宁自己扛怕就是要回老家去了。后来他被黄祖抽了一百多鞭子。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全是甘宁照顾的。甘宁还偷了某教授家属里喂的鸡,薅了毛子给受伤的苏飞好好炖了一锅。而某教授找了七八天天天贴骂人的大字报也没找到甘兴霸这个贼。


甘宁朋友少,就两个。一个是上面说的苏飞,另一个是凌统。


凌统的爹是院里有名的教授,据说是为了支持内地建设特地从海外回来的。后来政治斗争被人骂的跳了楼。甘宁第一次见凌统就在他老爹的尸体边上。那个时候跳楼的人很多,收尸体的人有时候来不了,尸体就要留在院里过夜。怕吓着人,晚上要有人守着。黄祖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明知道苏飞怕黑还指使他来。开始甘宁拍着胸脯说我陪你守一夜,后来见苏飞的腿抖的和筛子一样,就说让他回去,明天早上再来换班。他就一个人在尸体边上搬了个马扎手里拿了个棍子守着。半夜,甘宁看的昏昏欲睡,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小黑影子在尸体旁边扒拉来吧拉去。甘宁以为他是个贼,心想这年头还真有偷东西不要命的,走过去抄起棍子就直接打着小黑影身上了。

这人一下被甘宁打趴在了地上,然后呜呜呜的开始哭。嘴里乌拉乌拉的说着粤语。甘宁一句也没听懂,但是他认识,这躺地上的是教授家的崽子凌统。甘宁想估计是小孩想爹了白天不让来晚上来看看。甘宁赶快给人扶起来用手给拍拍土。“你啷个……瓜娃子哦。”


凌统的哭根本止不住,甘宁也没法把他生生赶走,就让他搁哪哭。等的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苏飞来换班就看见甘宁怀里搂着睡着了的凌统。


苏飞:私生子?

甘宁:你大爷。


苏飞有个优点,他脑瓜子转的很快,算账不管多大都算了贼清楚,因为这点后来搞政治建设苏飞被拉去算账,一下子飞黄腾达了起来。他也没忘了甘宁,求着上面让甘宁当了一个阶级斗争先锋队长,兼司机。


批斗不能老在一个地方,队里给苏飞弄了辆卡车,专门带着院里这群“x派分子到处跑。”谁是x派分子,凌统他爹就是。凌统是他爹的儿子,所以他也是人们嘴巴里的小x派分子。


说是批斗过了这么长时间其实大家早就批不动了,这玩意也就变成了一场表演。既然是表演,那自然是要看角儿,其他人一群老帮菜没什么看头,偏偏这群老帮菜里面夹了一个牌亮条顺的凌统。


凌统爱穿白衬衫,绳子一勒,要啥有啥,别提有多好看了。批斗大会坐一排就等着他一个。凌统也没什么表情,绑好了乖乖往台上一跪,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这坐下的人就开始了,女人们骂骂咧咧男人们却是嘿笑的多。这种批斗的表演,作为大队长的甘宁总是能幸运的抢到第一排。但是他不骂,就是看。看凌统的表情 看他的动作。


后来甘宁发现,批斗的麻绳特别磨手,凌统皮白,经常被磨得全身都是红印,好几天都好不了。甘宁看着了几次,回家把家里绑被窝的红绳给凌统带过来了。那东西比麻绳软,不会让凌统受伤。红色绑在白衬衫上靓着嘞。就和白雪上的红梅似的,看的人眼睛都直了。半天愣是没骂出一句来。


回来的路上,甘宁开着开车来着人,和副驾驶的苏飞用川渝开着黄腔。内容大概是夸苏飞的老婆,人好懂事还能干活。苏飞就笑,嘿嘿嘿的笑,一边笑一边苍蝇搓手。笑了一会转回来来问甘宁为什么还不娶媳妇。一手扒着方向盘的老甘撇这嘴笑那么一锤,转头指了指坐在卡车翻斗里的凌统。“辣个,我堂客。”


余杭人大抵上是听不懂川渝话的,更何况凌统根本不知道前面的两个人在谈论自己,早就累的在翻斗里靠着睡着了。虽然凌统和甘宁以后依旧是批斗队大队长和爱批斗的人的身份,但是自打那以后,凌统每次批斗都会走到甘宁面前,背对着他让他绑。批斗完了,一般来说要交一份认识错误的材料。

别人都是白天挨批斗晚上写材料,凌统晚上回去就睡觉一个字儿都不写。甘宁就帮他写反正糊弄领导也不用写的太好。写好了,半夜翻墙进去叫醒睡得迷迷糊糊的凌统,让他签字摁手印。没睡醒的凌统迷迷糊糊的,支棱这眼睛看看甘宁,到肩膀的头发乱蓬蓬的,甘宁摸摸他的脑袋帮他捋一捋“爷,您签字。”

凌公绩的青春期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流逝走了。


苏飞说甘宁是动了心,平时和大爷一样的人见了小堂客天天装孙子。甘宁说:“滚粗。”

甘宁觉得苏飞就喜欢说废话,他他动心他自己不知道吗。他是不知道凌统有没有动。

苏飞让甘宁想换位思考一下,甘宁想要是有个人天天对他这么好他一定哭着喊着要嫁给他。但是凌统一点表示都没有还经常冲他翻白眼。小x分子真不是人。


乱七八糟的斗争就在甘宁胡思乱想的时光里这样接近了尾声,凌统的老爸得到了平反,他搬回了当时学校给他爸分的房子。甘宁再也没有办法去大半夜给自己的小堂客递材料了。又过了几个月,凌统的家人来找他。他要回香港的那天,苏飞让甘宁去送。甘宁没去。他说大老爷们送什么送,婆婆妈妈的。


至此以后,甘宁再也没了凌统的消息。


再见凌统的时候已经是几年以后了,革命结束以后的后遗症之一,就是滋生了一大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犯罪分子。上面说要严打,基本上就是犯一点小错误就直接拖出去枪毙了。就这种紧要关头,给社里算账的倒霉催的苏飞把算了几天的钱丢了。


本来说是今儿送到社里的,结果下雨地滑,摔了个跟头,钱一下甩丢了。贼不巧的还是路旁边是万丈悬崖,估摸着就掉下去了。苏飞和他媳妇哭哭啼啼,吵的甘宁脑瓜壳疼,吼了一声叫苏飞带了绳子自己要下去找。


山崖下面是一大片密密的林子,他爬下去以后就蹲着开始找。这一找就是一天。快到晚上的时间西北边飘来了一大片黑云,甘宁估摸着是找不着了,扯着绳子意思让苏飞拉他上去。结果一扯,啪的一声绳子断了。紧接着轰隆一个大雷就下来了。甘宁骂了一句,烦躁的挠了挠头,找了棵芭蕉树在底下坐下了。想等雨过去再走。


雨,很大。很冷,打在人身上和冰一样,甘宁坐在芭蕉树下面,冻得嘴唇发白,嘴里嘟嘟囔囔的骂着苏飞。他太冷了,冷的犯困。


甘宁,醒醒,和统做……

甘宁,甘兴霸!

耳边是凌统的声音,甘宁觉得自己快死了,已经开始出现幻听了。费力的把眼睛撑开一点点。就看见凌统白花花的胸脯,脖子上围了一条红围巾。他坐在自己身上,扭着。就好像,红梅一样。

走马灯怎么是春梦?甘宁正想着,眼前的人抬手啪给他了一个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疼,这才发现不是走马灯,是实操。


甘宁伸了手扶住凌统的腰,凌统把手摁在甘兴霸的肩膀上。

“你?”

“他们说以前的写的文件有问题,叫我回来改。你知道都是你写的,我来找你。”

“啊……?”

“不运动你就冻死了,白痴。”

甘宁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凌统的体温比别人低一点,他非常怕冷,以前冬天被子薄,冻得瑟瑟发抖,甘宁会钻进他的被子里和他一起睡。甘宁记得自己和他说过“运动运动就暖和了”不得不承认,现在他的身体暖和过来了。


他们就这样到雨停了为止……


他和凌统在苏飞带着救援来的前一刻钟穿好了衣服。凌统把围巾摘下来给甘宁围上,塞给他一个信封。里面全是钱。

甘宁:什么?

凌统:我爹的补偿款。钱丢了拿这个补吧。

说完凌统笑了一下。

一如既往十分好看。


多管闲事。甘宁说着把钱揣怀里了。

凌统撇了撇嘴巴:“你教的……”


凌统这次回来带了行李,他是为了支援内地建设的。他拒绝了学校的分配,美其名曰节约资源拉着箱子就进了甘宁的家。


甘宁老师看着家里的小凌教授,有些不知所措。他觉得最近的事太奇应该记一下。坐在写字台前撕了七八张稿纸,“艹,写不出来!”站起身来拿着饭盆去食堂打饭去了。凌统上完课回家看见扔在地上的纸团,拿着撮箕准备收拾发现上面写着字,以为是什么重要文件蹲地上捡起来打开发现全写的是:我堂客,凌统……


后记

凌统:兴霸,几年不见你在做什么啊?

甘宁:……学余杭话和粤语











评论(6)

热度(37)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